Văn Bội：河內租屋(上篇) @

果然，當一個觀光客，是不同於成為半長期居留的外籍學生的。

過去，我最長在越南不過待一個月，住背包客街上的旅館，貴了點卻極其方便。先別說食、衣、住、行有多便利，著名的景點更是走路就到。例如胡志明市的檳城市場、紅教堂、中央郵局；河內的還劍湖、市立劇院、黎太祖廣場等。

但是，這回我預計在越南待上半年，前幾個月將在河內百科大學上課，總不能只住旅館吧？我要放學回家上書桌寫字唸書的呀，便宜的旅館通常沒有附帶書桌。到河內之前，我時常和在河內住了三個月的台灣朋友聯繫，所以我已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：河內租屋對外國人來說可不簡單、更一點都不便宜！不過，怎麼樣都不如親眼所見。

這租屋吧，不外乎考慮地點、租金、坪數、設備，但是在河內，還要格外注意房東。注意房東之餘，更要時刻記得自己在越南的身份：「外國人」。

入境河內的第一天，九十九年九月十九日，越南早上十點半。讓最愛的bun cha幫我接風之後，我和朋友就到她租屋處。

繞過小巷子，穿過兩扇未上鎖的鐵門，偷瞄了幾家敞開的大門，爬上三樓，打開301號房門，這…什麼也沒有？先看到房內的簡便衣櫥，衣櫥右前方是一長桌和兩張椅，桌椅右方是一張床，床的左方是…等一下，視線得往下移…是兩塊木板！木板上放著被褥，這是床嗎？我此後幾個月的床嗎？哭..我一天要睡滿八小時的，雖說睡眠時間會隨著年紀增長而遞減（誤）…環視整間房，約三十平方公尺，原有除簡陋的衛浴設備外，空無一物，木板床、衣櫥、桌椅等都是陸續或接受朋友資助或採買來的。像極裝潢未完成的小套房，家具甚至都還沒有採購，我們幾個只是克難先住在「工地」的技師罷了。

穿過巷子內的兩扇鐵門。晚上門前後都停滿了機車。

爬上狹窄的樓梯，直上三樓。

推開華美的301號房木門。

瞧見驚嚇百分百的木板床。

開了蓮蓬頭開不了水龍頭的衛浴設備。水流極弱，且沒有熱水。

「幸好」朋友說，出租好幾間房的包租婆為了逃稅，並未將外國人進住的資訊呈報公安[1]，但這可是違法的呀。包租婆想賺錢又怕麻煩，考慮再三「總算」要朋友搬走。搬離前夕，和包租婆結算租金。包租婆的家可真寬敞乾淨，還有個假水池養真小魚，大理石地板嘩亮的。朋友從入住到搬走，共住6天，我到的那天正巧是他們住進「空房」的第5天。「空房」日租金為10萬元越南盾，[2]水電網路另外算。一開始，包租婆要我們去抄來電表和水表度數，後來她嚼檳榔的大嘴一開，寬宏大量地說，這6天水電就只算你們10萬塊吧。包租婆微笑收割租金和水電共計700,000元整；朋友入住前的押金150萬和欲繳的半個月租金150萬也含淚取回。順帶一提，朋友在越南住了三個月，炎夏裡搬了四次家。這待後話解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