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6年創校的河內百科大學,是一所偏向培養理工技術人才的公立大學。該校位於河內內城東南邊的二徵夫人郡,校區被幾條道路切割,為目前河內佔地最廣的大學。百科設有越南學和越語學系,學系開設專為外國人設計的越語課程;為方便經商或求學的國內外人士,該校也有具旅館風格、宿舍外觀的學生宿舍。所謂具旅館風格,意即申請入住不需審核,只要交出護照影本和租金,獨立衛浴單人房一個月租金200美金,雙人房360美金;所謂宿舍外觀,也就是說長得跟學校的宿舍一模一樣,房間相連、走廊通達,大門設有管理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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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內百科大學宿舍外觀。

在「空屋」住了一晚,隔天聽從越南朋友的建議,到百科宿舍詢問行政人員。行政人員名喚Anh Thu,是個留著師爺鬍的四十多歲男子。我們三人進入位於宿舍二樓的管理室,在Anh Thu打量下坐定,喝茶。「你在那個單位工作啊?」Anh Thu問越南朋友。先確定身份,是越南人決定稱呼和相處態度的第一步。我用稍嫌破爛的越語強調將會就讀百科大學的越語課程,希望能進住百科宿舍。Anh Thu眼神一飄,看著越南朋友回答我的問題,對,看著越南朋友。我不是很習慣與人交談的時候不能著對方的眼睛,但我想,待會還要講價,我要忍耐。最後,要了單人房,也把原先的210美金砍到200美金,包水、包電、除週日外每天有清潔人員到訪,但是對不起,「要用網路得到走廊才能用」;「什麼?不行,你不可以在房內接網路線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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宿舍四樓走廊。坐在鐵椅上可以享受常常斷線、最後不見的網路。

住進宿舍的第一天,檢視房內,壞了兩個燈泡,冷氣外殼也脫落了,向Anh Thu反應後,修繕管理員立即派人來處理;整間房插座只有三個,一個給冰箱、一個給冷氣、一個給電視,沒有別的插座再接納手機充電器或筆電充電器,向修繕管理員反應後,借得插座延長線一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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單人房一角

雖然日後證明網路不太能用,時常斷線得令人措手不及,斷到再也不耐煩使用宿舍網路;雖然清潔人員整個禮拜只敲了兩次門,進門後也只用拖過走廊的拖把「瀏覽」地板十秒,讓我下定決心買了掃把每天自己清理房間,但總算是塵埃落定。

比起朋友之前三個月的經歷,我絕對絕對不敢說自己累。朋友經歷過被惡房東哄抬價碼、只有冷水的浴室;房內只有小板凳、小茶几和地板的房間;隔音極差、住宅附近龍蛇混雜、工地圍繞…地點皆距市中心極遠,交通不便。而價錢往往取決於房東對「外國人」的看法:從台幣四千元到六千元不等,不包水不包電也不包上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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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上網?在附近的咖啡館消磨浪漫的一天。

宿舍住到今天,剛好滿一個月。明天又得去「上繳」200美金。也罷,一個月是該習慣了…但是,能不能…我默默地許願,能不能半夜不要再有人在走廊上放聲高歌?能不能半夜不要再被啪搭啪搭的腳步聲驚醒?能不能半夜不要再有人喝醉酒大聲咆哮…或只要「小聲一點」就好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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