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一起床,第一件事想見的就是陽光。今天要到世界自然遺產保護區──越南北部的下龍灣旅遊,老天幫忙,幾天的陰霾居然出了大太陽!早上八點,搭上旅行社成團的小巴士,忍受因座位不足硬擠在我旁邊的越南籍導遊—─早餐吃了什麼啊?蝦醬味也太重了吧!蝦醬是越南的一種調味佐料,吃海鮮和狗肉(北越較多)的時候沾,但是味道常讓外國人怕怕,就像台灣的臭豆腐,有人喜歡得要命,有人聞到就想吐。我對蝦醬就是聞到就想「抓兔子」。但是,唉,不巧讓導遊知道我正在學越南文,他老兄話匣子一開,四小時的車程跟我聊了四小時的天—當然我也聞夠了四小時的蝦醬味。

壯麗的越南下龍灣01 
蝦醬近照!!越南人放大絕啦!!(對不起,這是鄉民語言,大概意近於越南人的大絕招吧!)

  車內很擠很悶,車上有的乘客體味好重,導遊嘴巴離我好近好臭,但是車子一駛進海防市(越南北部一地名,靠近下龍灣),我的注意力就完全從蝦醬轉移到車窗外,遠處那是什麼啊?山耶!當然在台灣我也看過山,不過,那是怎麼樣的奇岩怪石啊?就矗立在似乎聞得到海的鹹味的遠方。像是中國庭園的假山水被放到無限大,落在透著陽光的蔚藍穹蒼下,和一望無際的藍綠色大海旁邊。但是那些奇岩怪石又是那麼具有生命力,隨著巴士駛近,一步一步跳向我雙眼;又好像已經站在那裡一千年或一萬年了,屹立不搖,讓雲啊、海浪啊、樹木啊都那麼有安全感的樣子。

壯麗的越南下龍灣02 
下龍灣與海上住家,有沒有一點金庸筆下笑傲江湖的味道?

壯麗的越南下龍灣03 
我們坐的是像這樣的遊船。

壯麗的越南下龍灣04 
小販靠近遊船兜售水果—但是請先問價喔,小販砍遊客可是毫不手軟!而且水果經過烈日曝曬,吃起來其實不怎麼新鮮。

  終於到了下龍灣的入口處,我們的行程是,先搭乘遊船尋訪海灣上的天公洞,回程沿(海)路欣賞下龍灣的自然美景(雖然我不喜歡用這四個字來框架她)。充斥鐘乳石的天公洞好像拍電影的場景,一行人在黑黝黝的洞裡一面躲得暫時的豔陽,一面想像自己是盲劍客或其他的武林中人。

壯麗的越南下龍灣05 
天公洞內。有顏色的光是人工打的。

  我沒有去過中國的桂林,也沒有看過石灰岩地形,可是我搭上回程船之後,腦中就是浮現「海上桂林」這四個字。那麼多神仙一般的巨岩奇石一叢一叢「長」在海灣上,我從來不知道海和山可以這麼契合,我從來沒有看過這樣令人震撼的景色,張惠妹不是有一首「永遠的畫面」嗎?那是我心中永遠的畫面。站在船的甲板上,陽光閃耀,海風清涼,眼睛捨不得閉上一樣,一幕一幕把下龍灣的細節「吃」進去。我不能說話,也不想說話,那個感覺混和了崇拜、讚嘆、感動和不知所措,雖然很老套,但是真的是因為下龍灣好美。真的真的好美。她的美不張牙舞爪,也不絮絮叨叨,她瀟灑、慧黠不造作,好像永恆不變,又好像時刻向你眨眼,我只覺得,不管她理不理我,我眼睛不能往她身上移開了。

壯麗的越南下龍灣06 
下龍灣著名的景點-接吻石,像不像兩隻正要親嘴的狗狗?

  唉,要怎麼形容那種美?我從來也沒被自然美景「嚇」過。但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。坐四小時的蝦醬車真的太值得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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