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陣子總在朋友們的MSN狀態上看見對於近日台灣大雨的抱怨,我感覺我與他們是在不同的世界。莫斯科的天氣宜人,季節分明。以前對於莫斯科的印象總以為是終年寒冷,像是一個埋在雪裡的城市。事實不然,隨著四月到來,積雪消散,那片原本鋪蓋白雪的人行道開始冒出嫩綠色的小草。上個周末與朋友在莫大周圍散步時,有人叫道:「開始長草了耶!」為一花一草的重生感到驚奇,似乎在台灣很難體會。在台灣總是走過幾波冷氣團,接下來就是潮濕燠熱的炎夏了。

  去年八月,我在台灣到處尋覓著大衣與羽絨外套,店員們睜大了眼,感覺不可思議。九月初當台灣人還穿著短褲、夾腳拖鞋時,莫斯科已經降到了十度。那天我手裡是拎著一件與台灣氣候衝突的厚長大衣上飛機,現在想起,仍感突兀。

太陽耀眼,卻不讓人感到威脅

  在莫斯科的第一個週末,氣溫回升到了二十度。太陽耀眼,卻不讓人感到威脅。俄國人扶老攜幼在草地上享受週末時光,有人索性脫掉了上衣,躺在草地上曬日光浴,這麼好的天氣,似乎就是該這麼浪費!那一天我穿著T恤、短褲,連外套都沒帶就出門散步了。那個週末也是我至今「唯一」那麼輕便的一天。之後,莫斯科開始帶著寒意。

俄國人把握難得的好天氣,在草地上曬日光浴
俄國人把握難得的好天氣,在草地上曬日光浴

  課堂上,提到莫斯科的秋天,俄國老師總是帶著驕傲與自信,她說這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時光,她希望我們也可以去欣賞莫斯科的秋天。九月底,當翠綠開始退了色,莫斯科慢慢地進入了如詩一般的Золотая осень──「金秋」。上課路上那排樹木一天比一天黃,葉子一天比一天還要少。九月底十月中,氣溫不算寒冷,尚有五六度,如果天氣晴朗,陽光照射在樹上,整條林蔭大道呈現了飽和的金黃色,令人產生像是錯覺一般的溫暖感。最過癮的莫過於當微風吹起,葉子沙沙落下時。

  俄國人喜歡一邊走路一邊收集金黃落葉,常常一拿就是一大把;這個時節,好像沒有屬於秋天的蕭瑟感,我更是喜歡在這個時候上街散步,早晨上課也讓人精神百倍。

每天上課的路
每天上課的路

莫斯科的秋天很適合散步旅行
莫斯科的秋天很適合散步旅行

  十月中過後,蕭瑟感開始出現,葉子都掉光了。氣溫在零度徘徊。去年的雪來的很晚,一直到了十一月中才飄下小雪。俄國朋友說最近幾年都沒有下雪,他們指的「沒有下雪」並不是真的指天空沒有飄雪花,而是雪量稀少。但是我仍然記得下初雪的那一晚,我這個亞熱帶居民開著窗戶看了好久。

  下大雪的第一天,俄國人不會打著赤膊對著攝影機尖叫,他們可忙了!那一晚莫斯科交通大亂,新聞說全莫斯科堵車的長度大約是從莫斯科到聖彼得堡的距離(兩地搭火車一趟約八小時);俄國人也必須趕緊將夏季用輪胎換成冬季輪胎,防止汽車打滑。

  過沒幾天,我開始覺得下雪天一點也不浪漫,只覺得煩人。上課的路上逆風而行,風雪打在臉上,嘴巴一直吃到雪,沒有詩意,只求老天爺不要再把挫冰往我身上倒。莫斯科的冬天是苦悶的:儘管沒有下雪,天空仍灰濛濛,一個月出太陽的日子,雙手數的出來。那一陣子,心情總感到煩悶,就像在台灣的梅雨季,情緒總是帶有霉味。

莫斯科的冬天

  其實莫斯科的冬天不算寒冷,雖然也會冷到零下十幾度;常常出了莫斯科到郊區,氣候的差異更是大,常會讓人冷得受不了;二月底到聖彼得堡旅行,因為有芬蘭灣的調節,那裡的天氣又濕又冷,一樣零下五度,感受與在莫斯科截然不同,大家冷到直呼:「快要截肢了!!」

零下23度的西伯利亞之旅
一月底西伯利亞之旅,零下23度,連相機都不聽使喚,務必做好保暖措施!

窗口是冬天最佳的天然冰箱
窗口是冬天最佳的天然冰箱。放個一夜,蔬果、飲料都會結冰

冬天勢必要堆個雪人
冬天勢必要堆個雪人,打一場雪仗!

  莫斯科這一場冬天又臭又長,雪總是融了又下,下了又融。直到這一兩個禮拜,天氣才趨於穩定。日照時數愈來愈長,每晚八點半過後太陽才下山,雪都融光,開始出現綠意。春天真的來了,莫斯科也笑了!

上週末攝於莫大校園。天氣無比的好!
上週末攝於莫大校園。天氣無比的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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